基因检测开启科学溯源之旅,解开家族谜题
湖南省洞口县,曾被评为「中国宗祠文化之都」,这里宗族文化鼎盛,在洞口县山门镇,居住着一支族人众多的张氏家族:山门水口张氏,始迁祖秀成、国辅父子约南宋末年从邻近的溆浦县迁来,定居山门水口江南桥,故名「山门水口张氏」,子孙在此繁衍近 800 年,历 30 世。作为「山门水口张氏」的一员,笔者从小就经常听父亲讲国辅公、必兴公、黑姑娘、柏干公等祖先的故事,对祖先的事迹有着深深的敬仰和好奇!
△ 清嘉庆五修谱记载的五房排序和族谱世系排序说明
约在 2013 年,通过网络看到了我们的族谱,发现了一些传说和族谱记载的神秘不同。族内一直流传必才公之子受发实为必兴公第三子,因兄长必才未生子,将受发过继给必才为嗣,山门水口张氏明朝天启手抄族谱亦写明:本户自洪武七年报充里递,信发是长房、权发是二房,受发是三房、清发是四房、楚发是晚房。
然而,传说和分房都看似亲兄弟的表述,在历修族谱世系中受发却是其他 4 人的堂兄弟,为必才之子,从未写明是必兴过继给必才,受发到底是来自兄弟过继,还是必才亲生,笔者对解开这个谜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清同治六修谱对必才父子、必兴父子的记载
5—6 年前,从网上了解到男性会继承祖先的 Y 染色体突变,Y 染色体不与其他染色体重组,实现极为稳定的传承,并在传承中不断产生细微的突变,比对各自共享的突变、私有的突变,就可以知道各兄弟支系从哪一代分开。于是,笔者联系到信发、权发、受发、楚发房的总共 12 名至少各自分开 300 年以上的宗亲在23魔方进行了祖源基因检测,最终结果显示 12 名宗亲中,其中 9 人测到相同的 Q-F4759 父系单倍群,这 9 人分别分布在四房中,基本确认 Q-F4759 是本家族的主流父系!
因祖源版只能初筛,不能准确的测出各自完整的Y染色体突变,为了解开真相,于是,我又在四房各找一人进行了「父系祖源深度检测」。1 个月后,4 人的结果都出来了,结果完全对应了族谱世系,与族内传说并不相同!
3 支必兴后裔都共享一个 Y171281 突变,显然,Y171281 突变是必兴公突变的,受发后裔没有这个突变,和必兴的儿子并非亲兄弟,受发应为必才亲生!
在基因检测面前,族谱和传说之谜终于科学的解开了!完美验证了族谱世系!
在科学的证据面前,我们重新思考为什么受发和其他堂兄弟排在一起,应是当时按年龄大小论兄弟,这种俗成的排法在传统的家族极为普遍!也被写入了族谱来论大小,可能因为这种在族谱上不太正式的排法,慢慢的被后人误传成了亲兄弟。
△ 山门水口张氏和其他 1720 年内父系同宗的关系分化树
在基因探索祖源的道路上,笔者还认识了来自重庆、贵州威宁、四川资中等地测出同 Q-F4759 的多名张姓宗亲,分别属于会同张尚谷家族、受益……正秀家族,通过邀请,他们也都爽快的参与了「父系祖源深度检测」。
经过比对,这 2 个家族和山门水口张氏共祖于约 1720 年前,23魔方也根据 3 个家族共祖较近、记忆相似等特点,分析出了「湘川渝贵张氏家族」。
张尚谷家族始迁祖张尚谷,两宋之际辞官返乡因金人占领汴梁有家难归,在返乡途中决定定居会同。四川资中云峰张氏一支始祖张受益约于元明之际迁居湖南邵阳洞口县一带,后十四世孙张正秀等人于清朝迁往四川资中。山门水口张氏族谱记载始祖朝凤公曾任河南开封府祥符知县,QQ群有一位同样测出 Q-F4759 的武汉肖姓朋友也传说他们的始祖在宋朝时是在开封府守城门的,后北宋灭亡南迁。
另外,河北沧州测出较为高频的 4 个 Q-F4759 张姓,查阅史料发现明朝靖难名将祥符人张玉,洪熙年间加封河间王,河间属沧州,沧州的 Q-F4759 张姓有可能是张玉的后人。
这么多疑似来自祥符县的 Q-F4759 同宗,祥符县会不会也是朝凤公的祖籍地呢?最近还邀请了江苏无锡的一名朱姓朋友做父系祖源深度检测,结果得出与山门水口张氏共祖于 1490 年前,住地相距遥远、不同姓的两支晚近同宗,又经历了什么曲折神奇的故事?
查阅23魔方宗亲数据库,还发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现象,在笔者所属的 Q-F4777、Q-F4759、Q-Y562 三层直系世系中,张姓占比均排首位,人数众多,超过人口多于张姓的王、李二姓,这种姓氏分布在 3500 年左右的支系中,是极为罕见的。
△ Q-F4777、F4759、Y562支系姓氏占比前三名
Q-F4777(含下游)张姓测出 100 多人,分布在绝大多数省份中,以山西、陕西等北方省份以及南方的湖南最为突出,和商周时期的长国人分布较为相符,长国人又因四处征战迁徙到了河南、山东、湖北、安徽、湖南等省。长族、长国也被很多学者认为是张姓的重要来源,Q-F4777 是否与长国有关呢?大量的历史谜题正等着我们去不断的探索!
在没有接触过基因寻祖之前,笔者曾经帮助很多宗亲找到了祖居地,烧香拜祖、族人相拥甚为感动。当笔者爱上研究族谱,尽览本支家乘并查阅数百套各家族谱后,却发现好几支清末起接我们世系的分支实际上为挂靠,照抄我们的谱序、世系等族谱内容的情况下,却在嫁接处改掉我们几代人的字辈,再在要嫁接的那代给我们的族人后面加一个兄弟,挂上我们的世系,这很明显是谱匠为挂谱使出的蒙混手法,这些张姓挂错了祖先。
贵州有一支族人始迁祖和我们族谱上的其中一位姓名读音较为相似,祖籍地也相似,就以为是我们这支的,兴奋地跪地痛哭,而后联了谱并互相来往频繁,在接触基因检测后,我给他们的一位年轻人做了基因检测,却意外的发现他和我们同镇的另外一支张氏才是一支。
在收集、研究一些口传祖先事迹的过程中,还发现因谱中记载某位祖人迁某地、名号完全无法对上的情况下,以为就是他们外迁的同宗,以多加一个字号的方式联为一族。而实际上这些联谱案例都根本谈不上依据,在谱上加兄弟明显属挂靠,在抄的很彻底的情况下,如果认同是这家,不可能去修改几辈祖人的名号,姓名只是相近并不能说明就是同一人。在我们的族谱上,很多人名相同的达 10 多个,地名、口传相同也很可能并非同一人,同地名并不代表只有一个姓张的,很多口传都是互相传播互相影响的,久而久之都以为是自己家的事迹。与附近的另外一支张氏交流祖先故事,竟然发现很多传说都一样,这些传说甚至在其他姓中也适用,早已难确定是哪家的事迹。
通过这些案例,笔者深刻感受到科学的正本清源的重要性,如果当时有基因检测,他们就不会错认祖先,费钱费力,以后还要面临尴尬!在科学技术高速发展的今天,我们更应该清醒的认识到族谱错接、联宗的一些问题,客观不乱认,利用基因科技查明真相,解开家族历史与迁徙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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