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六十年,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叫宋四萍,六十余年过去了,才知道自己本名叫万少红,是扬州仪征胥浦人,而这尘封许久的一切,都是在23魔方基因寻亲的帮助下揭开的。
2020 年,是我寻亲的第 4 个年头,也是我成为孤儿的第 62 个年头。转眼已年逾花甲,依然对我生在何处一无所知。
在尝试了那么多寻亲方法后,我甚至开始怀疑,寻亲是否只能靠瞎碰运气,直到在今年八月,寻友黑哥和惠霞姐带我接触了23魔方,我想我应该抓住每一个可能找到家人的途径,于是没有过多犹豫就做了检测。
九月,金秋时节,我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承蒙上天的眷顾,我竟然匹配到了一位一代表亲,共祖片段 334cM。这表明,我可能找到了表侄子。我满怀兴奋的发了私信给他,短短一百多字,却写了删,删了改。寻亲多年的辛酸、成为孤儿六十年的伤痛,全在此刻化为激动,无法用语言形容。
△ 表侄子匹配截图
可对方一直未查看私信,但我不会放弃,这位表侄子,就像是一个线头,只要抓住他,我就能扯开身世的谜团。我着急啊!没过两天我就联系了23魔方的工作人员,他们前前后后替我联系,帮我协调,在共同努力下,9 月 22 日这天,我六十年来第一次见到了我的家人,而这一切,在23魔方只用了短短不到一个月。
回忆往事,我不禁由衷感叹命运多舛、世事难料。
1959 年 12 月 25 日,不过一岁多一点的我,被辗转送进了南京孤儿院,那里便是我离开父母的第一站。父母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可以查找的信息和衣物,从此我的身世便成了一个谜。再之后,我便在另一个家庭茁壮长大。
曾经我也以为自己是一个有父有母的幸福小孩,直到 15 岁那年,养母告诉我是从孤儿院抱养的,原来这个充满温馨的家庭,是我离开父母的第二站。
「孤儿」,从那时起,这两个字反复地刺痛我。养父养母用多年的疼爱,让这种刺痛减轻了不少,直到他们也离我而去。从那之后的每年秋天,看着树叶变黄,落叶归根,我寻亲的念头愈加强烈。
记得 1989 年时,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上映,短短一个半小时,让我仿佛流干了那些年积攒泪水,心底有无数个声音在呐喊疑问,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妈妈不要我?
那首脍炙人口的歌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但我又是谁的宝?每年我在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无比的想妈妈,「妈妈这是您的母难日啊,您怎么能丢下您的孩子不要?」
这样的负面情绪一直延续到 2016 年,我开始真正为寻亲付诸于行动,我加入了寻亲组织、去孤儿院查找资料、上了当地的寻亲节目、去公安有关部门做寻亲登记、参加扫村活动……
△ 江宁谷里扫村活动照片
在寻亲的过程中,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有很多那个年代和我有同样的经历的孤儿,不是妈妈不要我们了,恰恰是妈妈在绝望中给了我们一条生路。三年困难时期饿殍遍地,如果不是当年被送出,可能我们早已成了一钵黄土。
得知了这一原因,我思念家乡和亲人的感情更甚,想知道自己到底姓甚名谁;想知道父母兄妹长什么样儿;想看看家乡的天;想和家人吃上一顿团圆饭;想让妈妈再爱我一次,再拥抱我一次!
可是多年的寻亲,我没有找到任何有效的线索,有段时间我甚至很迷茫,空有一腔热情,但不知洒去何处;空有一身力气,却不知使在哪里。
直到今年在23魔方找到表侄子,又通过表侄子联系上了姐姐,多年的泪水终于换来的喜报。
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共同决定去江苏省人民医院亲子鉴定中心作 DNA 鉴定。等待结果的这一个月,可能是我这辈子失眠最多的一个月。
在这期间,我不断回想当时我与侄子的初次见面,竟然没有一点陌生感,反而觉得很亲切,亲人相见的感觉真是奇妙,感情油然而生,彼此交流也没有距离感。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认定,他们就是我的亲人!
在一个月的等待之后,我看到检测结果,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我可以大声宣告:我找到亲人了!我是有根的孩子了!
△ 宋四萍与姐姐的DNA检测报告
现在我才得知家人们其实都住在南京,开车只需要半小时,这么短的距离竟然分隔了六十年,让我再次感叹命运的捉弄和23魔方基因寻亲的神奇。
过了不久,我便与亲人团聚了,我们一起把酒言欢、促膝长谈,似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听他们说,当年由于父亲去世很早,母亲带着哥哥姐姐和我,生活本就很困难了,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又赶上特困的年代。1959 年的隆冬时节,妈妈和婶婶把我送上离家的轮船,祈求老天爷能给一条活路。
而如今,面对缺失了六十多年的亲情,要多么亲密才能够弥补回来?哥哥姐姐喊我「少红」,因为他们从未忘记过我这个小妹。
△ 宋四萍与家人大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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