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杂考：欧洲匈人是匈奴吗？阿瓦尔是柔然吗？马扎尔人又如何？

欧洲匈人是匈奴吗？阿瓦尔是柔然吗？是一个长期争议的史学话题。以往初步的古人基因组证实欧洲匈人、阿瓦尔人携带大量的印欧人种父系标记，这一结果似乎对二者的蒙古地区起源不利。Maróti et al., 2022，最新的研究报告给出了类似的结论，欧洲匈人全部7例欧洲匈人男性全部为R1a和R1b标记的印欧人种系统父系，而阿瓦人的情况类似，印欧人种父系占了显著优势，蒙古地区高频的C等父系比例很低。

欧洲匈人父系：

阿瓦尔人父系R系统：

阿瓦尔人父系E系统：

阿瓦尔人父系J、I、G系统：

阿瓦尔人父系Q、C系统：

阿瓦尔人父系N系统：

那么，是否可以排除欧洲匈人、阿瓦尔人的蒙古地区起源呢？问题并不那么简单。一方面，蒙古地区古人基因组数据呈现的父系血统非常多元，并非单纯的蒙古人种类型。R1a、R1b、J、E等等印欧人种父系同样屡见不鲜，甚至疑似大单于的甲型大墓墓主人DA39也是R1a。另一方面，最新报道的欧洲匈奴、阿瓦人核心部族呈现显著的蒙古地区古人基因组的全血统特征。

具体而言，欧洲匈人的核心成分与较少欧罗巴混血的晚期匈奴人非常接近，尽管他们的父系血统全部呈现欧罗巴人种起源背景。

阿瓦尔人的情况类似，与晚期匈奴组非常接近。

上述结果暗示，欧洲匈人和阿瓦人的核心部族，确实很可能起源于蒙古地区，只不过这些部族的父系祖先携带更多的印欧人种起源背景标记，与DA39所代表的疑似匈奴王族类似。

现代匈牙利人更直接的祖先马扎尔征服者，也表现出与东斯基泰人、早期阶段的匈奴人、天山匈奴人的接近特征，暗示了强烈的亚洲起源背景。

参考文献：

Whole genome analysis sheds light on the genetic origin of Huns, Avars and conquering Hungarians Zoltán Maróti, Endre Neparáczki, Oszkár Schütz, Kitti Maár, Gergely I. B. Varga, Bence Kovács, Tibor Kalmár, Emil Nyerki, István Nagy, Dóra Latinovics, BalázsTihanyi, Antónia Marcsik, György Pálfi, Zsolt Bernert, Zsolt Gallina, CipriánHorváth, Sándor Varga, László Költő, István Raskó, Péter L. Nagy, CsillaBalogh, Albert Zink, Frank Maixner, Anders Götherström, Robert George, Csaba Szalontai, Gergely Szenthe, Erwin Gáll, Attila P. Kiss, Zsófia Rácz, Bence Gulyás, Bernadett Ny. Kovacsóczy, Szilárd Sándor Gaál, Péter Tomka, Tibor TörökbioRxiv 2022.01.19.476915; doi: https://doi.org/10.1101/2022.01.19.476915